压缩了一半的睡眠时间,苏青荷可算将那一摞簿册给看完了。
当苏青荷顶着两个黑眼圈,面对乔掌事的考问,对答如流时,乔掌事才难得地给了她一个好脸色。
“看你最近是挺用功,回去坐着罢。”
苏青荷精神恍惚地回到座位,望着与她相对而坐的几位御用相玉师同僚,颇有一种不是进入了相玉师的最高学府,而是进了养老院的错觉。
整个瑰玉坊,算上苏青荷一共有五位御用相玉师,三位六品典薄,主管存放各种档案记录,以及数不清没品级的佥书、监工、玉雕师、刻工、粗使奴役等。
其中最年轻的相玉师也已四十余岁,苏青荷望着她对面一排鬓发苍苍的老头,心道怪不得皇帝愈加不中意瑰玉坊产出的图样了。在相玉这行,上了年纪的长者固然有经验,但是有些保守的观念已深入骨髓,轻易不会去改变创新,每年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图样器型,皇帝怕是也看烦了。
每个相玉师都配备有一位佥书听受差遣,负责跑腿传话什么的,平时也能打打下手。
而站着苏青荷身后的这位佥书名为丁淳,五大三粗的汉子,长相憨头憨脑的,唯一让苏青荷满意的是他是从刻工升上来的,曾学过七八年的雕玉手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