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缎锦上的消瘦小脸。
谢良媛纤细的手腕软软地搁在兰天赐的膝上,兰天赐则扣着少女的脉搏,另一只手轻抚少女散在衣襟口与交缠在一起的长发。
不知为何,她突然漫不边际地忆起以前刘氏教过她读的一句:昔宿不梳头,丝发披两肩,婉伸郎膝处,何处不可怜。
如果没有病痛,她想,六小姐与皇上,一定是如此恩爱。
青荷轻轻掩上门,不愿打破如此静宓而又美好的时刻。
不知过了多久,青荷终于听到寝房里传来动静,忙端了热水进去,只见兰天赐已披了件外袍坐在桌边,托着腮,正想得入神。
青荷把热水放到床榻边,从抽屉里拿出厚棉条,开始侍候谢良媛更换血带。
“皇上,您看!”青荷将血带放置在一个托盘上,呈上时,已无初时的尴尬,
兰天赐那着四条浸透的血带,眉宇愈发深锁。
青荷轻叹,开始为谢良媛清洗身子。
每天这时候,是她心里最难过之时,看着好不容易显出丰腴的六小姐,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,仿佛把精养了十年的肉全部消耗光,只剩下纤细的骨骼和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,心里真恨不得拿把刀,把自己身上的肉削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