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心,早年是活泼的薄情的,他游戏世间,比之他的父亲多了浅薄少了珍惜;后来是冷淡的旁观的,眼前虽因工作见多生死离别,可是自己手上失去的生命,到底是深为震骇,他就如一个轻薄却不失善良的春衫少年,忽然一下子受到当头重击,明白了沉重,害怕了自己,也害怕了别人。只是他的害怕,是索性站在了人群之外。
再加上,他去过的地方多,从事的职业严酷,因此见识得多,又自觉心如灰,看待别人便冷漠而挑剔,他将这些藏在心底,表面仍是那个挥洒自如英俊风流的邓安。
没有人看穿他,颜子真也没有,他也不曾将颜子真放在眼里,只是这么奇怪,他的心慢慢地、一再地开始从灰烬里挣扎,露出鲜活的一角。
而且,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他喜欢颜子真,这种感觉直抵心底,在心底抽搐,然后直达脑神经和视神经,指挥眼睛手脚做出违背意志的举动。
坚强的意志削成薄弱。
不由自主。
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,似乎有过这样的事情,邓安模糊地想,十几年前了吧,当初刚回美国,初中校园里短裙褐发的美丽小少女,侧着头教他做手工,她挨着他那样近,窗外的阳光晒进来,她的睫毛长得出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