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在给香炉下盘注水,使得殿中原本就飘渺的味道更加润气蒸香。
主位上的太后正垂着眉眼,徐徐吹着手中清茶。等银针在澄透的茶水中竖直地沉下去,她才浅浅地抿了一口。近午的天气有些闷,她背后的两个宫女正各执一把细绢团扇,缓慢而无声地打着。
太后最近心烦得很,所以喜欢这种气氛。而对花凌容来说,含章殿的寂静简直像一头伺机待发的野兽,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她吞噬——
天知道她只是想让太后帮着让萧旸回心转意,可不是让太后找皇后来帮着让萧旸回心转意!这事儿一旦转到皇后身上,那还能好?
察觉到背上冒出的隐秘冷汗正沿着肌肤往下滑、再沁出一片冰凉,花凌容不由打了个不易令人察觉的颤抖。
萧旸对她的冷落,她一直没找到诉苦的对象,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。可问题在于,这事儿又不是她的错!她苦等三年过门,结果却等到这么一个夫君——
她绝对是受害者!毫无疑问地!那她为什么不能找人来给她主持公道?
但想到还蒙在鼓里的燕太妃和泰王,花凌容又不由心虚起来。早知道太后会把这种事推给皇后,她就该什么也不说!
这种忐忑不安的表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