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役,方晓自己错得离谱。古骜也第一次深切地意识到——如今,自己这般不能驭下,却想要胸中志向有所伸展,那简直是痴人说梦!
典不识与自己还有少年时的情谊,还有师恩,这样的典不识自己都管不了,管不住,以后若真统流民之军,如何能军令如山,又如何能说一不二?还谈何救天下于水火?
原来自己鄙陋如斯,从前却从未发觉,古骜忽然觉得,胸口被耻辱的感觉灼烧得疼痛了起来……
——他从未像今日这样发觉自己的无能。
他从小在田家庄长大,那时候的他,只知道在孩童的众口悠悠下反抗;而来到山云书院,他不过是学会了如何与贵族相处,但驭下之术……他竟却从未真正涉足。
古骜也这才意识到,自己原本在陈村少年中说一不二,并非自己酷刑驭下,乃是因为陈伯等村中老一辈,早为他将村中少年训斥得极为听话服从。再加上自己在他们面前素有威仪,这才没出过乱子。
那时候典不识之所以十分听话,亦不过是因为背了养弟妹的重担在肩头,日积月累,令他不得不磨了些性子,融入陈村。
古骜皱着眉在外踱步,他渐渐意识到……不仅仅是典不识,也包括如今在山云书院中进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