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古骜内心里,是内疚的。
以前他在山中的时候,只要是鞭辟入里的见解,他是想说就说的,简夫子会赞许他,父亲会为他骄傲。那天他劝田榕的也是大道,也是正理,可却不想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。
古骜经此一历,算是切身体会到了,《七史》之中,那些因言获罪的人,是如何阴差阳错造就的了。
“我还是太愚笨,简夫子说得不错。”古骜不禁在心中想,“田榕问我的时候,我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,我以后要专心了……这次若不是云公子,是天子,是贵戚权门呢?那恐怕我就要因言获罪了。
倒不是我脊梁不硬,我若不畏强暴直言而死,还算死得其所,可若因无意中的失言而获罪,那我简直是天下第一蠢人,连家门都要被人嘲笑无知。《七史》上也会记上这一笔笑料。”
想到了昨夜的反省,古骜的面色又森冷了一些,于是他便对怀歆道:“我不再见云公子了,怀兄如果看见他,帮我与他说一声:此事皆是古骜做错。虽然无心,却酿成此苦果,古骜深以为耻。”
怀歆看了古骜一眼,倒觉得古骜所为,比云卬持重多了,不仅自知,知人,心中面对是非对错,还有谦卑之意,怀歆便会心一笑:“知耻而后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