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口中总以为和蜈蚣荡千差万别的“高贵府邸”里。
白茫茫的雾弥漫在楼台间,赤红的梅花若隐若现。楼台高处,好像在云端。
青年模样的少妇坐在楼上,向远处隅望。玉臂倚着栏杆,雾沾在她的发鬓上,凝做露珠,微微生寒。
大雾里偶尔有衣袂一闪而过,是仆奴们踩着软布鞋静悄悄走过去。
少妇揾去脸上的泪痕。这一场无声的大雾,好像是梦境重现,回到了十几年前初入京都的时候。
那时候,也是一场弥天的大雾,年幼的她坐着一顶软轿,被静静地从角门抬进了靖远侯府。
朱门的艳红油漆、戴着皂帽的小厮、威武端正的石狮子,都在白雾里隐隐绰绰。她有些畏惧,又有些期盼地打量了一眼轿子经过的石狮子,悄声问奶嬷嬷:“这里就是舅舅家吗?”
奶嬷嬷立刻说:“是呀。小姐,你往后,可有好日子受用了。”
好一个行骗的嬷嬷!她想:竟然骗了她一生。
可是,那时才九岁的她,哪里知道一辈子会毁在了这样一个风流繁华的苦地方?
“锦妃娘娘,娘娘!”耳边有人在轻声地喊。少妇回过神来,怔征地看着眼前人,粉面上尤带泪痕,眸中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