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他到底是敌,还是友?
阿四三人脑中纷纷猜测,却还是在见到那人的刹那间惊了一惊。
窄袖,盤领,质孙控鹤袄上用金线绣了八蟒,只这身衣服,阿四便失声叫了起来,“福公公?!”
来人正是福公公。
他慢慢走出阴暗,那张纵横交错着疤痕的脸上腾起了一丝悔意。
“阿罗,你一犯再犯,一定要与我为敌吗?早知如此,当年就不该纵容你。”
罗嬷嬷闻言放声大笑,粗噶的嗓音犹如刀剑刮在铁皮上,刺耳道,“苏锦死后,即使我们同在皇宫之中,你却从来都是避我如蛇蝎,今日倒好,为了个小杂种竟然放下身段来见我了?”
“你总是这样,说话这般难听。”福公公一步一步往前,最后瞄了阿四他们几眼,站到了罗嬷嬷对面,道,“不过,我终究还是相信,你还是以前的阿罗,若非如此,你又何必偷偷送信于我呢?”
“不,我再也不是那个阿罗,而你也不是当初的小六。只是,只是......”
罗嬷嬷说着说着,忽然语带哽咽,缓缓蹲在墙边,竟是捂着脸哭了起来。她哭得那样伤心,如同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女孩,蜷缩成了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