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这会儿要抢人,哪有这样的道理!”
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,一向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的人,被底下旗奴反将了一军,终于彻底被点燃了。
他怒火正炽,生拽不动就要上手扛。但满人女子不像汉人小姐,讲究端庄贤淑。这个民族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,女人旗袍底下穿裤子,只要愿意,可以和男人一样拉弓练布库。阿玛虽然生了四个闺女,教养却和男孩儿一样,除了读书识字,家里还请了一位善扑营的一等扑户做师傅,所以颂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,她懂得扳他的大拇指,迫使他松手。
她要是不反抗,也许他只是存着逗弄的心思。结果她把布库的招儿使出来了,这就触怒他了。他们当阿哥的时候一天几场摔跤,雷打不动。她既然和他使蛮劲,他觉得没什么可客气的了,下盘一扫,反手扣住她的脖子,一拳就朝她面门袭过去。
颂银想这回要完了,非把脸揍成大饼不可。人遇危险有个闭眼的本能,她把眼睛闭上了,心头一片绝望。可是等来的不是斗大的拳头,是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,紧紧贴在了她的嘴唇上。
她慌忙睁眼看,面前是豫亲王放大的脸,近到什么程度呢,他长长的睫毛覆盖着,每一根都能数得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