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难想像当时发起火来是什么样。
年少意气,头上能长角,人大了,心思却重了,渐渐也就变了。不过她来,他似乎很高兴,从养葡萄到玩野蜂,说了好些小时候的趣事。到最后终于意识到了,尴尬道:“你来了这半天,我光顾着和你闲聊了。佟大人找我有事儿吗?”
颂银正了下神色说是,“我原觉得不太好开口的,可既然来了,事情也迫在眉睫,实在耽搁不起……昨天广储司盘库你也在,除了装箱的那四百多两黄金,其余的并未找回。明天该具本了,可内务府翻遍了上谕档和赏赉记档,无论如何账务都合不上。我如今脑子里一团乱麻,接下去该怎么办,一点头绪也没有。和我阿玛商议了,打算自己想法子凑凑,把亏空给填上,可叫我阿玛好一顿训斥。我阿玛的意思是据实回禀皇上,动用慎刑司,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,我自然也是赞同的,毕竟少了这么一大笔,不是个小数目。可我又担心,主子跟前怎么交代。我自己是不要紧的,就算处置我,罢了我的官,我无话可说。但佟家执掌内务府这么多年,实在丢不起这脸。”
他静静听了半晌,“你的意思我都明白,别的地方缺了短了,账面上可以掩过去,唯有这广储司,开一回库得惊动不少人,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窟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