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错辨的惊喜光芒,木盆掉落地上,他却不管不顾,只跑上前来,一把将襄荷抱入怀中,“你醒了、你醒了,真好……”
他的声音不似往日那么无波无澜,从昨日到今晨,变故突生,一家三人只有他还清醒着,即便村民们都热心相帮,但从昨夜到现在,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这个偌大的清冷庭院。
他整夜都没有睡着,心脏被恐惧撕扯着,挤压着,仿佛棉絮一般被随意揉搓成任意形状。他不时查看兰郎中和襄荷的情况,期盼着他们忽然睁开眼,好好地站在他面前。可是没有,从出事到早晨,两人都一直昏昏沉沉着,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,面容安详地仿佛只是在睡觉。
他开始后怕,怕是不是那药膏出了问题,他应该再等等的,等到确信无误后再给他们上药,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“好心”施舍。
天边泛出一丝鱼肚白时,他坐在兰郎中的床前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仿佛回到了幼年。
那时他身体羸弱,家中兄长们常拿他的身子打趣,一向温柔的母亲便不假辞色地将兄长们一顿好训。似乎还有那人的身影,那高大的,仿佛迎光而立的轩昂身影,他一身甲胄,光将甲胄镀上一层金色,将那人衬得仿佛下凡的神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