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皇上。”晏清神色冷清,听了他对于晏家人留命出天牢的保证,接过他手中每月需服一粒的“五年尽”,当着皇帝的面,吞服入口。
为君者,拿晏家那几条命相迫,不足以使其夜夜安寝。
没有致命的牵制,怎会甘愿培养他人做其嚣张跋扈的爪牙,哪怕这跋扈,仅仅是戏,哪怕这爪牙,仅能挥舞一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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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安六年春,洗血楼易主。
前楼主晏清因谋害忠臣获罪入狱。
莫汶在漠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心底麻木地一动。
有些疼,有些凉,眼有些涩,唇莫名又想翘。
孤身于世数年,终究要走到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可失去,一心戍边这地步。
这关山月不能语,却是她唯一的伴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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置身天牢的人,在寂静地努力活到被腰斩那日。
这一命活在众人眼前死,方利皇帝立威。
物尽其用,人也尽其用。
五年尽,也是将死。
早一点处以腰斩,也是将死。
情之一字,将死便不必说。
不能伴其终老,何苦授其死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