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奚画涩然凝视他,哽咽道,“到底是关何,还是夜北?”
不欲再瞒着她,关何只迟疑了一瞬,方轻声答道:
“我是关何……也是夜北。”
在山庄,他是夜北;在书院,他也可以做关何。
如果能选择,他倒希望做一辈子的关何,而不是夜北。
尝了太多的普通人的甜头,就像是着了魔一般,再也不想回到从前。
连自己是什么人,他都快忘记了……
真的是他,真是的他……
奚画心生酸楚,声音微微颤抖着:“你是杀手?”
他沉默良久,终究承认:“是。”
“那日,在白骨山的人……也是你了?”
他咬了咬牙,仍旧点头:“是我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奚画直直地望着他,嘴角轻抽,“你根本不住在蜀中,也根本不是蜀中的人,对吗?”
关何只觉得心中猛地钝痛不已,似是有数把锤子锤上骨肉,他艰难点头:“是。”随即又飞快补充:
“可我……不是有意要骗你的。”
原来一切都是假的。
她从前这么相信他,从来不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