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哨:“成了。”
丫鬟们纷纷捧着粉盒退下去,又换上另一波。
双腮凹陷,颧骨突出的白发妇人手持海棠白玉梳梳理沈寒香的头发,梳齿穿过她的乌发,妇人口中念叨:“老身年长,已有八十高龄。听说小姐的家人都不在,新郎官请老身为小姐梳头。”
镜子里老妇人的发髻又高又厚,盘在头顶有如堆云。
“一梳梳到底……”老迈的声音语速缓慢。
“二梳白发齐眉……”再次举起梳子。
“三梳子孙满堂……”
老妪直起身,望着镜子里年轻的新娘子,笑眯眯地将梳子递给身边的梳头娘子,就站在那里,看着梳头娘子为沈寒香盘发。
上好了妆,梳好了头,更衣毕了。日头已跃出屋顶,白亮的光照进院子里。沈寒香站在窗口向外看,下人们穿梭来去,人人都有得忙。
她听见了喧天锣鼓,听见宾客们的说话声,听见门前炮仗被燃放的震天声响。
当喜娘为她戴上头冠,盖上盖头,沈寒香呆呆地站着,有人扶她便伸手,有声音在说“抬脚”便抬脚,她心里空空的,像是有一阵风穿堂而过,卷起宽阔院子里的些许落叶。那些叶子飘到天上,就再也不落下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