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福德收拾毕了,在床边支起一张小榻。福德抖开被子吹灭了灯,听见白瑞的呼吸声之外,响起一个喑哑的声音:“你没有全说实话,今日是一个机会,而你没有全说出来。”
福德想起自己所说的不得好死,又想到他只是说所言非虚,并未说自己知无不言,也高兴白瑞终于肯跟他说话,遂壮着胆子说:“我都说了!”
白瑞沉默了一阵,翻了个身,福德似乎听见他叹气,他们亡命时,总是福德背着白瑞在逃命,下午时候忐忑沈寒香会不会不见他们,后来又担心白瑞的伤情,这会儿彻底卸下包袱,很快就迷糊起来。
忽然白瑞一句话,让福德瞬时几乎翻身坐起——
“那日府上赐下蟹宴,你拉着我非得要喝酒,那酒是你拿来的罢,我们只喝了不多的一点,凭你我的酒量,竟醉得不省人事。”
福德压根看不见白瑞的脸,却觉得那双严厉的眼睛正从帐子里看他。他不曾料到白瑞这么心细,但兄弟二人自小就在一处,要是换了旁人这点小手脚一定不能发现,白瑞却连他动一动眉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福德咬紧牙根,扯落床幔上一根流苏,死拽在手里。
“你大可以告诉少夫人。”
白瑞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