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毛之下的鼻梁高挺,嘴唇刻薄,肤色黝黑,皮靴一直包裹到他的小腿之上,那壮实的腿脚让人觉得只要被踹上一脚就会当场毙命。
沈寒香垂下眼睫,心想,也许要到达军营了。
那男人走到队列之前,开口竟然是流利的官话——
“我们是西戎的部队,还有三个时辰,你们就会到达我们的大都。之后我们会奉上纸笔,请各位写一封‘家书’,只要听令行事,我们不会伤害各位。”
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。
女人们则惶恐地左顾右盼,沈寒香与旁边的女人匆匆对视一眼,她看得出,女人很害怕,嘴唇一个劲抖颤,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,她面黄肌瘦。也许洗掉脸上的泥土,她也是这副模样,干燥的风沙早已经带走女人们雪亮的皮肤和润泽的嘴唇。
“那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!”有个童声问。
冷汗从沈寒香额头上滋出来,她禁不住皱了眉头,手掌紧攥成拳。
很快,士兵们找到发声的人,那瘦小的身体被推搡着带到人群前面。他的个子还不到敌人长官的腰。
孙严武倔强地仰着脸,带着初生牛犊的勇气,唯独一点细微颤音泄露出他内心一点就着的恐惧。但他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