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饼很硬,没有水简直难以下咽。不少人盯着士兵腰间的水囊,眼冒绿光。终于有人忍不住扑上去,无力的身体被坚硬如铁石的栏杆拦回,随即便是一顿鞭子猛抽,那人不得不缩回因为渴望而怒张的手指,指头上缠绕的鞭痕像斑驳的蛇身。
“来,吃一点。”把面饼掰碎,沈寒香分了一小抔饼渣给小孩,那孩子比沈柳容还小,脑后一绺小辫因为干燥的天气而发黄卷翘。
“老夫人,您也吃一点罢。”靠在栏杆上的脑袋吃力摇晃了两下,她的嘴唇干裂出血,唇色深紫。
沈寒香没有多劝,没有水,这饼子下去,于老人不啻于死刑。她安静地坐着,像仓鼠一般细细啃食手里的面饼。
天刚亮不久,日头就毒辣地照在众人脸上,耳朵更是被晒得像要烤熟了一般。
“小姑娘,你是哪里人?”下午时候,老太总算有了点精神。沈寒香冒着被鞭子抽的风险,向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士兵讨来一点水,但也只有一点,老太刚喝了一口,那士兵已举起了鞭子。沈寒香忙塞上塞子,将水囊还给他。赶在士兵发怒之前,必须得示弱,否则这一群老弱病孺,坚持不到驻扎下来,就会丧命。
“听口音,像是京城来的罢。”男孩扶着他奶奶坐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