牡丹髻,半新的袄子,勒出细细柳腰。
“瞎说什么。”男人面相严肃,许是天太冷,他腮帮上的肉如同灰泥般紧紧糊在脸颊上。
“就没见过谁家嫁出去的女儿,生孩子还得回自个儿家里生。”妇人乃是沈寒香的长嫂,一旁站着的男人,是沈寒香的亲大哥。
沈寒香此时,正疼得死去活来,听得窗外传入的这句话,一时心灰意冷。
“奶奶用力呀,孩子的头已摸到了,再用把力,很快便出来了。”产婆躬身喊,看沈寒香脸色不好,忙叫人灌下参汤。
“丁妈,参须已用完了。”外头丫鬟进来忙忙地叫。
产婆看一眼奄奄一息的沈寒香,带血的手捏着她的手,低声劝慰,“头出来便好了,奶奶再撑一会儿,一会就好。”
沈寒香只觉浑身如同被万钧雷霆轰隆隆碾过,可她也不知雷霆击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,大抵就像现在。
很痛,很痛,很痛……
她一只灰败并一只好眼大张,嘴唇半点血色都无,茫然地张着嘴一丝丝吸气。
又是一声惨叫。
“哎哟,这阵仗,我生哥儿那会儿就不见得这样。你要听自己听,我可走了。” 妇人一甩手帕,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