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沈旬终于彻底暴怒,他几步上前捏住谢拾的下巴,强迫对方看着自己,然而谢拾睫毛颤了颤,眼珠转过去,不肯与他对视。
“你究竟有什么对不起我的?!”他指头狠狠地将谢拾的下巴扣住,几乎勒出三道红痕,“几杯酸奶,几顿早饭,谢拾,一共不过几十块钱,你的对不起就这么廉价?”
他的仇恨就像埋在血液里的冰碴子,逐渐和血液融为一体,这么些年,他有时候想不起来为什么恨,到底恨谁,可一旦被摆上明面,这些冰渣子立刻游走起来,将全身血液冻得僵硬。
谢拾偏偏要撞在他的枪口上,一次又一次提醒他,你的父母永远不在了,凶手是你最好的兄弟的父亲。
他恨谢拾,更恨自己,恨自己早已归于死寂的情绪轻易地被牵动。
谢拾脸色苍白无比,眼圈隐隐发红。
沈旬努力克制,胸口迅疾起伏两下,他狠狠甩开谢拾的下巴,语气森冷道:“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!你以为欠我什么?你不欠我!所以也不要道歉,下次再让我听见……不,没有下一次!不要再让我见到你!”
“不,这是我欠你的……”谢拾强压着声音道,他几乎没办法说出话来,声音干涩而如同喘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