旬有一刹那的恍惚。
他马上就为自己这一秒的恍惚感到可耻。
“滚!”
谢拾望见沈旬冰冷似刀子的脸,气势弱了弱,他转移视线道:“接下来你要去哪儿?哪儿还有几棵树,要不过去站会儿?”
他围着树走了一圈,自言自语道:“这里环境不错,树干又大又粗,适合长眠。”
沈旬:“……”
沈旬冷冷打量着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谢拾,突然觉得很无力,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?
他已经做好了把对方当做一个陌生人的准备,不去恨,也不去想,可是谢拾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忽略自己的冷漠,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冷言冷语。
沈旬有点恍惚,他们这样,像是多年的老友,吵架后终于和解。
多年的老友是不错。
可是……和解?
怎么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?
那他真正长眠于地下的父母要由谁来悼念?这么多年的恨意岂不成了一场自作自受的笑话?
沈旬突然觉得谢拾夸张的笑容无比刺眼,他嘴角扯起一个并非善意的弧度:“谢拾,你是不是贱?”
谢拾背对着沈旬,身形微微一僵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