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也不知疲惫。
可现在的安铁却是无比疲惫,不是身体的疲惫,而是身心的疲惫。身体如同一个空麻袋,空虚得十分舒服。安铁目光空洞地看着海上的渔火,像一个无助的孩子。
也许这种空虚的舒服是安铁一直想要的,身体的快感也许可以暂时忘掉心灵的空虚,身体的疲惫也许可以减轻灵魂的疼痛。但现在,这种巨大的空虚使安铁感到了恐惧。他强烈地需要一个更大的纯净的灵魂来填充。瞬间他就想起了瞳瞳,于是马上发动了车子,飞似的开回了家。
刚刚打开门,安铁就发现瞳瞳站在门边,拿着安铁的拖鞋准备给安铁换,安铁想起瞳瞳刚来的时候也总这样站在门边拿着安铁的拖鞋,只是表情大不相同,那时候的瞳瞳站在门边,脸上是那种胆怯而讨好的笑,现在瞳瞳站在门边是那种专注而平静的笑容。
“叔叔!回来啦!”还是那句话。
安铁看着瞳瞳,却说不出话来。
安铁俯下身准备从瞳瞳的手上接过拖鞋,而此时瞳瞳正好也俯下身把拖鞋放在安铁的脚边。
安铁和瞳瞳的头碰到了一起。瞳瞳往后退了一步,摸着额头笑了笑。
看着瞳瞳纯净无邪的笑,安铁觉得无地自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