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时候零散事实摆在那,就看人如何去串联。安昌侯这会真是急中生智,一大堆捕风捉影的事串起来,乍一听还真像那么回事。这话传到跟镇北抚司争权的刑部官员耳朵里,即便理智上多少明白,饱读诗书曾被陛下夸赞的袁恪,本质上怎么都不会是个纨绔,但不妨碍此事对他们太有利。
再者安昌侯所言实在有理,若非亲手办理,世子怎会那般明确地得知暗格所在;再者他平素行为乖张,不欺负人就阿弥陀佛,三番两次帮将军府小姐,肯定也不是出自善心,如今看来怕是借机打探军机。
至于被嗣子坑了的安昌侯,着实可怜,但那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。沾上这等事,没人能全乎出来。若不是为了他那份证词,这会刑部官员都不想跟这位神色癫狂、明显在巨大打击下有些精神失常的老翁说话。
“我总要为自己留个根。”
安昌侯提得要求不算太过分,只是保命而已,又不一定要保住他荣华富贵。最好办的是,侯府幼子至今还未成年,杀头也算不到他份上,罪责再重也就是个流放。到时候他派押解官兵照顾一二,也算仁至义尽。
两人就此达成共识,却都没想到,能在官场这个大染缸混的,就没个笨人。有时候一些事,孰是孰非说不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