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哪怕记得一丁点恩情,那便许我们走。”
初夏金陵逐渐变暖的天,老文襄伯盛怒的心突然被垂直浇上一盆冷水。
毫无疑问荣家于他有恩,年幼父亲病逝,身处乱世寡母带着他,身世浮沉雨打萍。是当年姑苏城中开百草堂的大善人荣老爷免去了娘亲诊脉抓药的钱,且在娘亲入殓他为舅母所不容时,出资供他继续在书院求学。
可他又做了什么?
也罢……
肩膀耷拉下去,他无力地扭头望着背后台阶上伯府一众子孙。站在最前面的曾孙女薇蓉算是小辈里出落最好的,可此刻她肿着脸,用刻骨仇恨地目光看向庶长房。如此糊涂,丝毫不动审时度势,便是进了王府也难成大器。
两边早已水火不相容,近年来他精力不济已无力辖制伯府。分出去也好,他也能过几天清净日子。或许此刻答应,四海还能念着他的好,日后照拂一二。
“便依你。”
“罗晋!”
常太夫人只觉一阵头晕目眩,着急之下低声吼出老文襄伯名讳。身旁丫鬟忙扶住她,荣主子好不容易得偿所愿,这会太夫人可不能出什么事。
主仆二人身后,秦氏看着丫鬟关切的侧脸,暗自松一口气。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