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违心话。
因此她嘴上这么骂咧着,心里也就是这么想的。
苏茶听言,心都凉了不只一点半点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可这次不知为什么,她却怎么都没有哭出来,就一手拎着包,一手扶着墙,目光空洞地盯着眼前不停咒骂的妇人。
汪女士肥硕的指头狠狠戳了戳她的脑门,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老娘真是白养了你个赔钱货这么多年,临了都还要老娘倒贴给你,我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什么孽!”
她骂着骂着就开始哭天抢地,那声音震天响,左邻右舍都惊动了,无数的门缝中有脑袋探出来,看好戏一样瞧着这母女俩。
苏茶一个字都不说。
渐渐的,骂咧声中,她的目光穿过眼前张牙舞爪的妇女,穿过半开着的门缝,探进里面窄窄的客厅——那里,一张破旧的沙发上,她的养父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工作服,正靠着沙发翘着腿,抽着那种十块钱一包的廉价香烟。
吞吐的烟雾中,她看不清养父沧桑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,但也基本上能想象得出来,多半是那种长年累月下来的疲劳以及麻木。
就像是一台只知道做工的机器,不会管除了挣那份面包钱以外的任何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