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润昌膛目结舌,盘腿坐下地上,歪梗着脖子,看顾枫豪情.勃.发、壮志在胸的模样看得呆住。
这这这……
刚才是在说什么?
怎地话赶话就变成新侄儿要去当细作?
他从怀里摸出手帕,揩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。手有些抖,说不清是日间杀鸡累得还是刚才又给吓着了。心中则感叹着实有些跟不上这少年野马一般跳脱的思路。
孙润昌是兵部尚书的老来子,辈分虽大,年纪却小得很,今年不过二十有五,论起来比韩拓还要小上两岁。
因此,他从来也不曾生出过自己已经老了的念头来。
但今日遇着顾枫,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没有少年人那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活泛劲头。
好在人老了,记性还不算差,可以适当弥补。
孙润昌转动那颗在翰林院内外闻名的过目不忘的脑袋瓜子,回忆起之前两人的谈话。
哦,他们说定了顾枫要一起回京师,向皇帝投诚,后来又讨论起皇上是否在靖王军中安插了探子。
终于将前后因果串联清楚,可是讨论归讨论,怎么就转到自己要去做探子?难不成改明儿大臣们在朝堂上讨论战事,便都要挂帅出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