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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室之中,小床之上,女儿正蜷在严严实实的被褥里,大咧咧地酣眠。
也是有趣,她与子临都是聪明而心重的人,未料到两个孩子都是全没心眼的样子,无忧无虑,一派天真烂漫。
薄暖守在女儿的床边,无聊了便做一做绣工,直到外间顾渊给儿子讲完了课,迈步进来,她抬眸一笑。
这一笑灿然,竟乱了顾渊的心神。他不由得低声愤愤然骂了一句:“又仗着自己身子不好……”
“嗯?”薄暖语调微扬,调笑道,“我如何了?”
顾渊向她掠去一眼,还似十分委屈一般,“这十个月,我可忍得辛苦。”
薄暖笑而不言,顾渊便知道自己这抱怨又要落空了。他走到小床边给女儿掖了掖被角,抬起身子道:“今日少君来信了。”
薄暖目光微动,“说了什么?”
顾渊到床边坐下,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,手指一下下梳理着她的长发,这惯常的宠爱动作令她身心都放松了下来。“他说,仲相时日无多,打算赶紧修前朝史,正四下里网罗旧籍,要修出一部煌煌巨著来。”
薄暖沉默。
“少君那个性子,你也知道,他虽然野心大,却也耐不住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