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泽还是喜欢咬手指,回头问他的母亲:“阿母,我要做皇帝了吗?”
梅慈没有做声,只是恭顺地接过了旨。
她的儿子要当皇帝了,可是诏书之中,没有一个字提及如何处置她。她想,她大概又要去守陵了吧。
淮南已叛,薄氏当国,她即使是嗣皇帝的生身母亲,也没有任何臂助,反而极容易被排斥。这样也好,她想。她再也不要陷在权力的漩涡里,再也不要夹在男人的野心中了。
薄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又移开。
寒儿上前,将顾泽带了下去。
“来人。”她冷冷地道。
孙小言端来了一盏清酒,酒液湛亮,仿佛深潭之眼。梅慈看着那青绿的酒盏,全身骤然一抖。
“我——”她突然大声道,“我愿意去守陵!我愿意去思陵呆一辈子,绝不来打扰——”
薄暖嘴角一哂,站起身来。
“本宫怀着先太子的时候,你曾经向我送了一方药,你可还记得?”
梅慈呆住。
“想守陵?”薄暖低头,安静地看着她,“那便招认该招认的,写一篇供词与我。”
“是我。”梅慈忽然道。
薄暖抬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