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担忧……”
“说清楚点。”顾渊的声音冷如寒冰。
“陛下!”方太医重重叩首下去,“微臣想向陛下求一个明谕……”
顾渊眉头猝然一跳,“什么明谕?”
方太医没有起身,便将头磕着地,颤抖着声音道:“待……待皇后生产之日,若……有不祥……当留母乎?留子乎?”
死寂。
一片死寂之中,只能听见汗水从方太医额上滑落,渗进地砖缝里的声音。他看不见君王的表情,只看见沉重的描金的衣摆垂落,掩映玄表金綦的帝王之履。
这座江山在期待着这个孩子,方太医知道,这个年轻的帝王,与他的年轻的妻子,也都在期待着这个孩子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老人感觉自己的双膝都要跪得断了,忽然听见上方的人发了一句话。
“朕去拟旨。”
他抬起头来,看见皇帝急急地走去了书案之后,拿起一片素简便疾书起来。方才凝滞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解封,风声又簌簌地流动起来,顾渊写完了手谕,印了天子之玺,又将它封入御制的检囊,方走回来,径自抛给了方太医。
他的表情隐在黎明的暗影之中。
“留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