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如絮,冷风如刀。身侧男人的身躯是挺拔而温暖的,令薄暖深陷寒冷的头脑似乎产生了些迷茫的幻觉——她不是第一次被这个女人罚跪了。
“孤会的东西还多着呢——但孤唯有一件事情是不会的。”
“是什么事情?”
“见风晕。”
“殿下是从没跪过人的金贵身子,当然不会见风晕!”
“谁说孤没跪过人?”
“陛下心疼殿下,总也没至于让殿下一跪一整天的吧!”
“你这是求孤心疼你?”
冰渣子都刺进了手心里,十指连心,刹那间疼掉了她的一切幻梦。那个人的眉目忽然就清晰地闯了进来:凌厉的,轻佻的,从容的,冷漠的,坦然的,快意的……她忽然想及,他呢,他到哪里去了,他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见她?如果他知道,他不会这样任自己跪在雪地里……
如果他知道。
他不会让自己受这么多委屈。
远处传来了似乎是郑女官的声音,而后又一乘辇舆停在了宫道中央。风雪顿时变得逼仄了,薄暖仿佛听见了太皇太后的冷淡声音,又仿佛没有。她的身子晃了两晃,蓦然,倒了下去。
仲隐手忙脚乱地接住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