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小言在门外禀报。
她终于松了口气,他带笑横了她一眼,略略抬起身子,沉声:“何事?”
“聂……聂中郎一定要面见陛下。”孙小言回过头,狠狠剜了那笼着袖子白眼望天的儒生一眼,“他说有大事,一定要面呈陛下!”
顾渊坐起身来穿衣,薄暖也要下床,被他按住了,“听寒儿说,你这两日都没有合眼。”
她嗫嚅:“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……”
“休息一会儿吧。”他道,“横竖你也躺过我的床了,终归要你洗的,不如躺久一点。”
这话怎么这样怪异!她皱着眉还在思索,他已朗笑着出门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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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室殿前殿已备好了茶案,聂少君一身粗布短服,不加印绶,左顾右盼,摸摸索索,见顾渊凛然走入,才上前行了个礼。
顾渊在御案后坐下,看他一如既往地穿着不成体统,忍不住训斥:“聂卿不雅!”
谁知聂少君掸了掸袖子,却是满不在乎:“叔孙通一代儒宗,面见汉王,亦不过楚服短衣。”
顾渊险些喷出一口水来:“朕是刘邦那样的粗鄙浑人吗!”
“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