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过来,将这只雁修理齐整,再送回广元侯府上去?”
“荒唐!”她突然大声道。
他的话音一窒:“你说什么?”
她冷冷地道:“现在还有谁会用《士昏礼》上那套去许婚?你是天子,有一整片上林苑,想打一只白雁易如反掌;平民百姓许嫁求婚,难道还能射白雁做聘礼么?而况天子许婚,本应命掖庭诸丞于长安民间阅视良家女子,有合法相者,载还后宫,明慎聘纳。陛下如此私下以白雁赐我,岂非陷臣女于不义?”
他沉默了片刻,冷冷地笑了,“女郎读经不通,未曾想对律令却是熟稔,倒是做刀笔吏的好材料。”
她秀丽的脸上阵红阵白,一双深眸里水雾更浓了。
她有时候也希望自己能看穿他,看穿他这喜怒无常的假面背后是怎样的一颗心。薄氏一门五侯,哪一房没有待嫁的女儿?薄氏女只能为皇后,不可屈尊为妃;而她却做过他的奴婢……
啊,是了,他只能娶她。
因为只有她的身份特殊,她不能做皇后。
既拉拢了薄氏,又管控了薄氏。一箭双雕的好计策。
他一向是这样聪明的少年。
想通了这些,她轻轻地开口:“所以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