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士论辩,说《春秋》不仁?”
顾渊深吸一口气。这件事,终归是要提出来说了。
“此是孙儿一时意气之言,不足挂齿。”
薄太后点了点头,“我却看你说得不错。”
顾渊一怔,抬起头来,薄太后的目光幽深,竟令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。
这目光……与一个人,有些相似。
但闻薄太后道:“仁义王道,本不足以治天下。殿下说礼法是根本,这一点老身是赞同的。便如殿下来这长信宫探望老身,心里恐怕就有一万个不情愿吧?然而殿下终究还是来了,这便不是出于仁义,而是出于礼法,殿下说对也不对?”
薄待诏没能制住的人,到底教薄太后给制住了。
顾渊自长信宫走出时,那神色比先前更加难看。迎候他的内侍被他的目光冻得不敢说话,只低着身子领他回往建章宫。冬晨的天空低低地压下来,闷得他恨不能拿剑劈了那厚匝匝的云层。他将手搭上车辕,忽然又撒开了手道:“孤不回宫了。”
那内侍愕然:“殿下要往哪里去?”
“总之孤不回宫了。”顾渊冷冷地道,“你先回去,教宫里不必备膳。”说完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,那内侍张口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