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们之间,却隔了那么远的距离,以至于一切都变得不可确定,而只剩了他自己这芜杂心跳的回响了。
薄暖随薄太后回到长乐宫中长信殿,来到了一处暖阁,薄太后屏退左右,和颜悦色地道:“你叫阿暖?”
薄暖低声道“是”。
“几年几月生人?”
“玉宁八年九月廿四,生于蓟县。”
“家中还有何人?”
“自母亲于去年过世,家中再无别人。”
“令堂姓甚名谁,家出何处?”
“先母陆氏,讳玄默,家出……平阳陆氏,与孝愍皇后一母同胞。”
不过短短几句盘问,薄暖已是冷汗涔涔,却仍要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薄太后的打量。她想到母亲曾说自己与薄太后相像——怎么可能呢?她怎么也学不来薄太后这种仿佛能将人一眼看穿的目光。
终而,薄太后慢慢又道:“老身听三郎说起,你手中还有小陆夫人的遗物。”
薄暖应声,将准备好的母亲生前的几幅绣品,并那一只香囊,都双手呈献给太后。薄太后翻来覆去地查看着,许久许久,终于站起了身来。
她一言不发,径自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