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在他面前,她从来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。
她只是特善伪装罢了。
他慢慢道:“阿暖,你且靠近来些。孤有话对你说。”
她一步步挪上前,犹豫了一下,在他床边的矮榻上跪下,视线正与他相对,又连忙敛了目光,“殿下请吩咐。”
他道:“你们这些人啊,就是爱说些虚的。谢殿下、殿下安、殿下请、殿下长生无极,全都是骗人。”
她咬了咬唇,“殿下不是说过,君子好文?这些礼节都是君子的文饰,殿下怎么不喜欢?”
他颇惊异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这是拐弯骂我不君子?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
他短促地笑了一下,“阿暖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夜色深浓,灯火幢幢,他的声音就像一片浩渺无涯际的海,她死死地攀着岸边礁石,却终究要被浪头打进永远的深水里去。所以她才怕他啊,当他低沉着声音问她:“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打算,说与孤听,或许孤可以帮你。”
她的身子轻轻一颤,“奴婢……奴婢从未敢有所隐瞒。”
他缓缓地靠回枕上去,“你若不肯说,孤便只能当做你是蓄意要对付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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