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裳都脏了,便在你这儿歇了罢。”
她吓了一跳,拿眼光去瞥孙小言,孙小言苦着脸对望过来,表示他也束手无策。这位大王无法无天惯了的,今晚竟奇思妙想到要在北城一个奴婢的屋里歇!
她捻着衣带急促地道:“殿下!奴婢怕这不太妥当……奴婢茅庐未扫,脏秽得不能下脚,而况这边还有坟冢,恐怕有些晦气……”
顾渊却全没管她那许多说辞,径自踩过了菜圃上的干土往那小屋走去。她的心随他一次次抬脚落脚而一颤一颤的,一咬牙跟了上去,却见他推开房门,往里边看了一眼,又回身一笑:“你撒谎。”
她惊声道:“奴婢怎敢撒谎!”
他道:“明明干净得很,怎么说成不能下脚?”
她哑然。
孙小言在后边拉了拉她的衣襟。她回头,这小内官个头还不到她胸膛,神色却已是成年人般地精乖,朝她轻轻撮了撮唇,又抬下巴往房内一指。
她一下子心烦意乱到无以言表,又听顾渊在房中冷冷唤了一声:“人呢!”
她跺了跺脚,走进房去。孙小言笑了笑,笼着袖子候在墙根边,却不进去了。
房中只一盏豆灯,光线晦暗,映得四周物影都如魂魄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