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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迟迟,宝慈宫内外静谧宁好。微风拂来,半卷的珠帘琮瑢有声,香炉袅袅生烟,在屋中弥散了芬芳。
潘太后本在休息,听得内侍禀告说是九郎求见,却是颇为意外。
自她病体不适以来,冯勉虽曾来请安问候过数次,但九郎踏足宝慈宫的次数仍是少而又少。故此听闻他又来求见,太后便是一怔。
然而毕竟不想使得裂痕更深,她还是让人传唤九郎进来。
为了不让他见到自己病容满面的样子,潘太后还特意让宫娥替她整束了发髻,敷上了淡淡脂粉。
无论怎样,她都毕竟是一国太后,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出衰老无力之态。
九郎来到寝宫之时,潘太后已经端坐在榻上,虽比起以前更显消瘦,但依旧目光深沉,姿容端正。
然而她看着九郎走进房间,心中却隐隐不安。
眼前的九郎虽还是衣装整齐地一丝不苟,但神情明显与往日有了很大不同。那种风轻云淡之感几乎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隐含不散的忧虑与焦急。她不由挺直了背脊,看着他慢慢走到近前,再略显吃力地下跪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潘太后一抬手,盯着九郎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