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青幔低垂,淡淡阴影覆了过来,他又是背对着她的,双澄便只能看到他的侧脸。她思忖了一下,道:“我刚才出去的时候,听说公堂那边还在审问呢……也不知是不是要连夜结案。”
九郎的声音还是有些喑哑:“不会,如此重要之事,孙寿明做不得主。至多是要祝勤与孔盛二人招出所有事实,落印画押之后再移交刑部。”
她有些茫然:“孔盛说的那个少将军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……三言两语说不清……”他静了静,低声道,“以后告诉你。”
“好。”她点点头,又将手炉往下移了移,“觉得暖一些吗?”
他深深呼吸了一下,侧过脸来。灯辉摇曳,拖出长长淡淡的影,他的眼眸似是浸在池中的黑曜石,却又笼上了一层雾霭。双澄本想移开视线,可偏偏又舍不得,近乎贪心地多看了他一眼,心头便突突的跳了几跳,继而渺渺摇摇,竟好似迷失了方向。
“双澄。”九郎忽而轻声唤她。双澄忙应了一声,手炉却朝斜侧滑了下去。她急着去按住,不料原本裹在外面的缎子松散开来,手指一下子触到了铜炉,烫的她顿时叫出了声。
他连忙撑起身子,双澄已将手指吮在唇间,紧蹙着眉满是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