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夭折,女扮男装离开生活多年的王府,东宫相处的日日夜夜,她惊慌、委屈、惧怕,往往突然一瞬间便失措地寻起安正则来,一是将他视作泰山般的倚靠,二来又是贪恋他怀中的温暖,和那衣袂上令人沉醉的淡淡碧螺春香气。
她练字,笔笔尽仿安正则。
她饮茶,殿内随处可见碧螺春。
……
段蕴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将一颗少女羞涩的春心捧在手里,递到他眼前了。
可无论自己怎么做,安正则均是毫无反应。
他仍旧是像先前那样照顾自己,事无巨细,贴心周到,当她是学生。
也仍旧是像先前那样辅佐自己,朝上朝下,明里暗里,或直面谏言,或挡下暗箭,当她是圣上。
当然也会在那些思念母亲的时候,或是歆羡寻常姑娘的时候,温声哄她,许诺她一些平素求不到的物什,只当她是个可怜孩子。
可为什么不能当她是个正常小姑娘?不能体察到她萌动的心思?
段蕴不信安正则那么玲珑心思才华无双的一个人,会看不明白自己的诸多暗示。
所以安正则的总总反应就只能有一个解释:他对她纯洁坦荡,毫无风月之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