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生已过了二十六七载,向来都是朝着优秀的方向。
然而这回,安正则无限希望自己学艺不精,对于脉象的判断更是一窍不通。
如若杜仲来了之后,告诉他段蕴只是中了暑气晕倒了,他便愿意即刻起吃斋念佛。
安正则心里没底,也不敢给段蕴的身体下什么判断。
他低头看着小皇帝的脸,呼吸均匀,面容安静得像画一般。
由于门窗紧闭,室内一丝风也没有,她纤长的睫毛便难得地纹丝不动,假人一般。
安正则闭了闭眼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他的手仍然搭在段蕴脉上,那虚得单薄的跳动诚实地通过触感反映出来。
他害怕那种薄弱,却又忍不住想握着她的手,好像这么做了就能给段蕴传递些许能力似的。
屋子里并没有别人,安正则坐了片刻,终究还是忍不住。
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,在段蕴床头俯下/身子,轻轻摩挲了一下小皇帝的脸颊。
这动作他并不是没做过,段蕴小的时候,爬高上低经常蹭上一脸的灰。
每每这种时候,都是安正则细致地拿小帕子蘸水,轻柔地给她擦干净。
这张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