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则在她穿绛红色衣裙的时候,看自己的次数最多。
少女情怀总是诗,段蕴当年估计是把诗都吟遍了。
如今依照年龄,她还算是仍少女着,可若将女儿家的心思歌成诗篇,到陛下这里怕是一个字也挤不出了。
龙袍一加身,便将昔年的珠钿翠盖从记忆中抹去,杨柳暗栖鸦,宽衣掩了楚腰芳华。
年少时喜欢的那些清词丽句,渐渐也变得爱不起来。
倒是经世济国的那些说教文章,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桌案上。
甚至有些微妙的情愫,也在刚冒头的时候就那样生生被扼杀。
思及往事或多或少便生了些感慨出来,迎着风感觉眼睛略酸,段蕴想来大概是因了肚子上那坨肉的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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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府距离东街的二王爷府不远,段蕴踌躇了一会儿,还是忍不住带着清尘去了那里。
从南门进去时,叹一声旧景依然,门前那棵枇杷树,和数年前并无分别,她甚至觉得这树都未增高一分。
当然还是那句话,物是人非。
她不再是段筠了,这里也不再是她的家。
父亲早已不知云游至何处,母亲也再不会哭笑不得指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