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齐从来都不是个真舍得下的,她一生不过三儿一女,唯一的女儿真要走了,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,遂就是往她的老齐哥哥心里扎刀放血,她也还是让他与她一同写了信,让人送去,途中收到消息,这信让去京中述职的小弟弟一同捎过去了。
她等啊等,终于等来了她小弟弟亲自送来的信,也等来了他苍老的脸。
没有再见面,她都不知道她的小弟弟老成这样了。
“哦,”谢慧齐转过脸,闭闭眼,舔了舔干涩的嘴,这才回过头也看着他们相握的手淡淡道,“那就好。”
她活到中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这一生再如何也是欢喜多于悲哀,她虽竭尽全力,但也得到太多,是再好不过了,现在白发人送了黑发人,再看看眼前她从小照顾长大的小弟弟,才觉得这人生呐,真是一场永不解脱的修行。
“阿姐,”老二郎低头握着他阿姐的手不停地拔弄,就像他还是当年那个能握着她的手,让她带着他走天涯的小弟弟,他满心依赖着她,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,“我这次不走了,好不好?”
他师傅说他这世本就该早早走了的,是她带着他们兄弟挤了条人生道走,走到如今,他也累了,就想歇歇了。
“你想阿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