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不倒戈罢?
“嗯。”
谢慧齐等了半晌,也没等到他说话,睡意也慢慢地褪了,转过头看他,“担心?”
齐君昀笑了笑。
只一眼,谢慧齐就别过了脸,不想再看他那张苍凉的脸。
齐君昀抱着怀里老妻淡淡道,“回不去了。”
担心又如何?他是对是错都已不打算回头。
他自知牙牙学语就开始就把大忻天下烙入脑子,祖父亲自教导他何谓君,何谓臣,何谓治国之道,何谓太平盛世。
他这一生全耗在了大忻的天下之上,但到最后他还是背弃了它,没有与祖父让他尽忠的大忻同生共死,要说他是罪臣也不为过。
他终是为一己之私背弃了他的国家。
这时谢慧齐已是睡意全无,末了她无从安慰,只得滑过他的手臂与他五指紧紧交缠,垂着眼皮轻道,“那就这样罢。”
那就这样罢,人生无法完美,那就只能接受,难受也没办法,身而为人,有几许欢喜就有几许折磨。
齐润跟谢由到大年三十凌晨过后才赶回了齐家城,齐君昀跟谢慧齐一直未睡,坐在他们小院的厅堂,就着明亮的灯火与火盆等儿子们归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