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”皇帝嘲讽地笑出了声音来,“你当朕真不疼太子?我要是不把他当儿子,你能进皇宫跟着他念书,能把学士阁当你自家的书房用?”
“可是,最后想杀太子的,也是您不是?”齐君昀这时候抬起了脸,看着皇帝平静地道,“所以,太子敬您爱您,却也怕您,若桑不过是想当年国公府给了太子一席庇佑之地,也想替她儿子求一次罢了。”
“求你难道不行?”皇帝讥俏地翘了翘嘴。
齐君昀看着炭山,沉默了一会,随即也是笑了笑,摇了摇头,口气依旧不愠不火,透着无穷的凉薄,“许是若桑也是看穿了,国公府的男人不可靠,只有国公府的女人才最终承了国公府的家风。”
若桑想来也不是不信他,只是,她不信在权利面前站着的男人。
如皇帝,亦如他。
“去罢……”皇帝突然想起了那个护了太子一生的齐老太君,那个老太婆最恨进宫,却也会为了给太子出头,哭到宫中来求他对太子好一点。
要是小皇后像了她爱哭的娘一样,能对他多哭哭,也许,他的心也早就被她哭软了。
可她不像她娘,却像足了她那铁骨铮铮一生的父亲,一生从未真正为他低下过一次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