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铭一般呼唤路放为少爷,只有非常时期才叫他大将军。
路放自然明白诸葛铭的意思,一边为秦峥整理了下额发,一边道:“你回去吧。”
他的语气坚定淡然,仿佛不过是在说你回去吃饭吧我就不说了一样。
诸葛铭痛声叹息:“大将军,这里自有人会妥善照顾秦姑娘的,大将军何必以身犯险?”
路放用湿润的毛巾覆在秦峥额上,道:“诸葛先生,你也知道的,我生来便身体强健,少病少灾,幼时莫家老七出天花,别的孩子都被他传染了,唯独我没事。后来大了些,又跟着名师学艺,自有一套强身办法。”
诸葛铭几乎想哭了:“话虽然如此说,可是大将军若是真得传染了瘟疫,怕是军心涣散,后果不堪设想啊!请大将军想想死去的老将军,想想各位少将军,还有老夫人吧!”
路放正要为秦峥擦拭手心,此时听了这个,却是停下了动作,默了片刻,才道:“诸葛先生,我明白你的用意。但是今日今时的路放,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路放。以前的路放会为君王肝脑涂地,会为百年路家虽死不悔,可是如今,君王不过是一纸空谈,百年路家早已烟消云散。如今的路放,并不为君王而活,亦不为路家而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