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十几年相处的糙汉子,平日里不是议论政事军事,就是论论刀枪,彼此也说不出什么心里情感之类的私话。当下也只能仅仅站在那里,想着,若是将军但凡有什么吩咐,他便是拼死也要去做就是了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多湖终于开口,声音粗噶地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回荡:“将军,夜里寒,你如今身子还没大好,还是回去吧。”
他以为这话说了等于没说,高璋原本是个不听劝的,可是谁知道高璋却道:“去找凉水来,将她泼醒。”
多湖闻听此,只好点头,当下早有狱卒从外听令的,很快找来了冰冷的水。此时早春,夜半时分春寒陡峭,那冷水摸进去,是刺骨的寒。
高璋以一指试了试温度,便用阴沉的眸子扫了眼垂头昏睡的秦峥,却见秦峥无力地垂着头,黑发混着血湿漉漉的黏在肩颈上,好不狼狈。高璋骤然起身,一抬手,将那一盆冷水呼啦啦迎头泼在了秦峥头上。
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浇到脚,顿时浑身仿佛置入冰窖一般,凉彻心肺,四肢虽早已没有了知觉,可是却在下意识地颤抖,犹如濒死的小动物般抽搐秦峥从这刺骨寒凉中微抬头,疏离遥远的眸恍惚望着高璋。
高璋靠近了她,灼热的呼吸就在她鼻翼,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