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哭。
江衡揉了揉她的头顶,“是我考虑不周,等下由我带着你,前方不远便是平路,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城镇。”
陶嫤抬起湿漉漉的杏眼,“不久是多久?”
江衡笑了笑,大概是笑她孩子气,举起袖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“最多半个时辰。”
那还是很久,陶嫤扁扁嘴,总算不再哭了。
江衡的袖子擦在她眼睛上,有点粗糙,她不舒服地躲了躲,“那我们快走吧。”
她还算有点自觉,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赶路,而是整个大晋的军队。
江衡松开她,她探出头往外一看,这才发觉数百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看。
那些士兵似乎被定住了似的,目瞪口呆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。陶嫤想到刚才自己哭得那么悲惨,有点不好意思,再一看白蕊玉茗,她们俩也一动不动。
周溥立在几步之外,面色略有复杂。
正在陶嫤纳闷时,江衡面不改色地领着她往前走,“叫叫,你先到前面去。”
陶嫤挨着山壁,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他跟前,始终盯着自己的丝鞋,不敢往山坡看去一眼。
江衡对后面的队伍发号施令:“继续赶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