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平嬷嬷忍着疼痛出了致远堂,往后看了一眼,“呸”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。牟氏近年来脾性越发阴晴不定,不管她如何奉承,好的时候赏赐她许多东西,坏的时候常常就是这样毫不留情面的一个窝心脚,一个大耳刮,害她在府中上下颜面尽失。
她受够了!她总要寻个机会,将牟氏的丑事统统爆出去,什么高门世家太太,不过是个借种生子、给丞公头上戴绿帽子的臭不要脸的贱人!
……
隐隐可以听到大门口那边传来的争执呼喊声、刀兵交接声。
摇曳的烛光之中,三郎静静在纸上记下最后一笔。
书案上左侧是一叠已经写满的纸。第一张,第一句,就是:“鼎及其勾结者,据我所知,在金陵城中布置如下:城东青柳巷三十号院;芙蓉街街尾,李叟一家;城南……”
“……叛贼手中似有易容换脸之术,可赋予人全新面貌,不知真假,族中曾出者,楼船火烧一事当中,许是有此手笔……”
而他写下的最后一段,是:“……妄图混淆谢氏血脉,生母所作所为,实是罪不可恕。但毕竟是,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,恳求丞公,望在夫妻三十年之份上,留其全尸。至于英,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