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娘昨夜里也去看过了三郎,真正是从未见过的狼狈模样,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,一张脸瘀青红肿,就没有了些儿好皮肉。她是女儿家,还看不着三郎被掩在衣服下面的大片大片瘀青,都是白天在学里被打出来的,触目惊心。
七娘垂了垂眸,安慰母亲道:“良医不是说,三哥身上的都是皮外伤,发高热也只是因为受了寒。养几日就好了。”
“若是养几日能好,我又怎会这般忧愁!?”牟氏气苦道:“那朱家的长孙是想做什么,想将我三郎打死才算?他算个什么东西,竟敢对我儿大出拳脚,我真恨不得饮他的血!啖他的肉!”说着又是拿着帕子捂着脸,大哭道:“王磐那混帐也是个靠不住的起子东西!我儿是他亲亲的妻弟,他竟也不护着些,竟放任那朱兆新将我儿打成这个模样!当年来我家求娶大娘时,他有多殷切,如今就有多凉薄!我决饶不了他!”
七娘说:“朱家的大郎,不是也被打得几乎起不来么。这事错也不全在他,三哥怕也是有些冲动了。姐夫身为族学祭酒,众目睽睽,处事自然要公正才好,否则大家都会说他的不是。”
牟氏一把扯开帕子,一双眼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女儿,见七娘说这话时果真语气和表情都淡淡的,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