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在宿舍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爬了起来。
安宴熟睡中的低吟,纤瘦的侧脸,还有安母絮絮的话语,拉起她手时温暖的触感……都像一个接着一个的梦。
这梦里有辛酸,有释然,又痛苦,又快乐,让她头痛欲裂,完全不知所措。
等到九点,她向总监请假。
德国佬问她理由,她讷讷说身体不适,德国佬不留情面地说年轻人注意身体,别再让我听到有人抱怨你房间的床声了。
宣紫挂了电话,脸还在烧。一边熬粥,一边盯着那张单薄的小床。
……
“只是……以后你不要再帮我了。”
“你结婚之后,我怕自己再没有办法来感谢你。”
……
那时,是怎样的一种混乱,她才会头脑发热说出这样的话。
宣紫到医院的时候,安宴刚醒没多久,半躺在病床上,微阖着眼睛看向窗外。
大晴天,阳光好得刺眼。
金色光线自他头倾泻,一张脸,白得几近透明,密密的睫毛落下阴影,蝴蝶羽翼般落在脸上。
他依旧英俊得教人窒息。
宣紫走进去,脚步不轻不重,他耳朵灵敏,脸微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