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头微微低着。只有听见他微沉的鼻息,宣紫方才确定他不是在沉思而是睡着。
宣紫扣着他的手,沿着他手心的纹理慢慢的描绘。
这是只有他才会赐予的温柔,由着她的性子,随着她胡闹,哪怕丢下工作,徒劳无功地折返一整个城市,只要有她,他都愿意去做。
这样好的男人,她不想放手,就算跨越千山万水,突破重重阻力,她还是要回来,锁在笼子里的鸟儿一般,困在他的身边。
孩子忽然动了动,大约被安宴的胳膊压得不太舒服,因而蹙着眉头翻了翻身子。
她身体很弱,本能地接近热源,虫子似地扭着藏进安宴臂弯,白嫩的小脸紧靠在他的西服外套上。
舒服了,安全了,皱起的小脸终于舒展。
宣紫笑着看这对依偎的人,柔和的光线金粉般洒落在他们的脸上,一样的沉睡如婴儿,抿着唇,压下嘴角,阖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落在脸上,蝴蝶的羽翼一般——
像极了的两个人,一大一小,仿似父女。
父女。
宣紫忽然坐直了身子,悚然心惊地看着这对人。
宣紫开始走神。
医院里,人声鼎沸,六七点钟的菜场一样熙